清朝道光年间,关中周至县东南秦岭中有个塔儿谷,谷内孤单单有一个村子,村子的北边是上千亩的大竹园。竹园顺着山坡向上发展,翠生生直到山顶,每有风来,万杆摇曳,亿枝飘移,绿浪起伏。那时候,人烟稀少,狼虫虎豹时有出没,虽然风景秀丽,绝少有人深入竹园游玩。塔儿谷村的住户,大都是猎户,其中有一个叫绰号王快枪的猎户,对火铳特别有研究。火铳在当时是先进的狩猎武器,但其射程较近而且安装的是散弹,不是就近射击,不容易击伤击死野兽,尤其是对于大型野兽,如老虎、豹子等,没有十分把握,不敢轻易放枪。对于一般人来说,拥有一把火铳,并不是狩猎的最好选择。而王快枪则不然,他的用枪,体现了稳、准、狠的真谛,不开枪则已,凡开枪,必命中猎物。

在竹园和村子之间,有一块空地,村民用小篱笆围起一个园子,各家各户的柴䓍分别堆积其中。有一天早上,王快枪到园子去扯麦秸生火,刚入园子,猛然看见一只老虎,头脸背向着他蹲坐在麦秸堆间。王心想,自己一没有带枪,二距离老虎比较远,不可能制服老虎。又不愿意放弃这个猎杀老虎的好机会,便心生一计,悄悄转回了家。

回家后,他带上自己的火铳,叫过八岁的儿子,交待他提着笼子到距老虎远一点的麦秸堆上扯麦秸。当然,他没有告诉儿子说园子里有老虎。然后,他自己手持火铳,隐藏在儿子与老虎之间。儿子如约,用手扯麦秸。吃啦、吃啦,扯麦秸地声音惊动了老虎,回头一看,见是小孩,便一跃而起,扑向小孩。说是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王快枪闪身出现,举枪近距离向着虎头开枪,老虎呼的一跌,栽倒在地。老虎毕竟是大型猛兽,虽然头部中了散弹,中枢受损,失去了搏斗能力,但仍然乱抓乱抖,就地翻滾,咆哮震天。小孩吓的瑟缩一团,眼睛直勾勾看着父亲。王快枪不慌不忙,把孩子拉在自己怀中,连声说:不用怕,老虎中枪了,一会儿就死了。果然,老虎折腾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大动静,突然间长长出了一口气,把腿一伸,死掉了。

用当时一般人的观点看,王快枪有些玩命,不但玩自己的命,还玩儿子的命。如用今人的观点看,王快枪的作为就更不可取了。但设身处地为当时的王快枪想,他的职业就是打猎,能够有机会猎到一只老虎,可能会取得一大笔收入,家庭生计就会得到明显改善,当然不能放弃了。至于儿子,他认为他有把握,能够保护到儿子,即使打不到老虎,他还是能够保护好儿子的。当然这是他的想法,真正能否保护住儿子,他不会进一步地想。王快枪其所以有这些想法,出发点仍然是他的自信,他相信自己的枪法,他相信能够一枪击毙老虎。

这是说一百年前的事,当故事听,今天打老虎可不能算艺高人胆大,应该是违犯了法律,千万不能做,更不能去用儿子饵虎!

故事来源:清路德《柽华馆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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