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环球网援引《纽约邮报》报道,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奥尔良市,以三倍于芝加哥的谋杀率闻名全国,成为新一代“谋杀之都”。
数据显示,今年以来,新奥尔良市已经发生了205起谋杀案,比新冠疫情之前增加了141%,较去年同期增长46%。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该市每1万人中,就会发生5.2起谋杀案。
大多数人对新奥尔良的第一印象,都是烤翅和烤鸡腿的故乡,尽管事实并非如此。在文艺青年看来,新奥尔良是弥漫着法式风情的浪漫之都,将旧时代的殖民痕迹和新时代的摩登气质完美结合。总之,很难把它和谋杀联系起来。
转折点出现在2005年。在那之前,新奥尔良一直是美国南部的工业重镇,在奴隶制还没有被废除的年代,位于沿海地区的新奥尔良接收了大量黑奴。
长期的蓄奴和种族隔离政策,让新奥尔良成为美国人种多样性最丰富的城市之一,黑人爵士乐也是发源于此。
上世纪60年代,随着非裔平权运动引发的种族冲突日益激烈,新奥尔良取消了种族隔离,越来越多的非裔人口也随之涌入,白人中产阶级纷纷搬到郊区或其他城市。
慢慢地,非裔取代了白人,成为新奥尔良的主体族群。市区遍布着非裔聚居的贫民窟,只剩下法国区和花园区还保持着过去的繁荣。
直到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来袭,一切才得以改变。作为美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自然灾害之一,卡特里娜飓风使得新奥尔良近一半人(约57万)无家可归,至少1833人丧生。
灾难过去后,为了巩固白人主体地位和富人的特权阶级,新奥尔良市政府在智库的帮助下,制定了一份臭名昭著的重建计划,主要内容就是对新奥尔良进行缙绅化,通过重新分配资源将非裔和穷人赶出去,以实现城市优化。
计划的第一部分是参考二战后的马歇尔计划,向灾民发放救助贷款。但实际上,大多数灾民拿到的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只有富人区的精英阶级才可以拿到全额补偿。
而相比白人中产阶级,非裔的抗风险能力本来就弱,再加上得不到及时的救助,只能被迫等死或者前往其他城市谋生。
第二部分被称为兰伯特计划,核心是优先对富人区进行重建。至于非裔聚居的贫民区,要么进行彻底的升级和旅游化改造,把租金提高到原来的两三倍,成为非裔住不起的中产阶级社区,变相地把他们驱逐出去,要么放着不管,反正也不能住人。
同时,新奥尔良的教育委员会趁机渲染“美国人的教育”,以人口大量流失为由,取消了贫困社区的公立大学,解雇了教师工会的教职员工,取而代之的是学费更高的私立学校。
计划的最后一部分彻底扯下了缙绅化的遮羞布。其主要内容是通过建立一个集私人基金与基金会于一体的大新奥尔良基金会,来实现对重建资金的导向分配,推动兰伯特计划的顺利进行。
说白了就是通过歧视性分配,击垮新奥尔良的无产阶级,让他们主动离开这个城市,类似社会达尔文主义: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重建的效果十分显著,80%以上的工人阶级无法享受公共服务,就连最基本的水电都不能正常使用。为了防止走投无路的穷人“零元购”,政府还出动了国民警卫队。从灾难中幸存下来的很大一部分人,最终死在了本国士兵的手里。
然而,缙绅化的重建过后,贫困并没有完全消失,无家可归者依然遍布于城市的各个角落。和贫困相关的暴力事件也层出不穷,只不过被主流视线刻意忽略。
而新的工人阶级正在形成。一个城市要想顺利运转,离不开工人阶级的劳动和付出。在完成资本主义旅游化城市的改造后,新奥尔良又迎来了一批从事服务业和海洋产业的工人们,他们和仍然坚守在这里的旧工人融合,组成了一个新的庞大群体。
又因为缙绅化导致贫富差距增大,富裕的精英阶级攫取了绝大多数权利和资源,底层民众分到的蛋糕越来越少,不得不为了抢夺资源爆发冲突,这就是新奥尔良谋杀率高的主要原因。
一个最有力的证明是,新奥尔良的凶杀案大多集中在非裔贫民社区,杀人者和被杀者也多为底层非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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